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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年的文化先驱李叔同,一代佛教大师弘毅,一生波澜壮阔

2022-05-07 13:12:12来源:互联网小编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的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

再次看到这首李叔同的《送别》 ,在我脑海里浮现的便是著名歌手朴树站在人声鼎沸的音乐会现场,唱起这首歌失控掩面大泣的样子,那是在人群中心灵孤独的呐喊,那是走过人生风雨后对这首歌全新的感悟

这一幕让许多人瞬间泪目,人到了某一个年纪,遇到某些境遇,会突然懂了某首诗歌的意境。那时,我们刚好在杭州,事业遇到一些挫折,突然就听懂了李叔同的这首歌。是的,生活就是不断的和过去和自己曾经的成功与失落,甚至和自己最亲的人不断地告别挥手,直到有一天你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风中,眼角没有一丝泪痕,你就是悟了。

这首歌朴树唱了无数次,但每一次都动心动容,他说:一生能写出这样的歌词,死而无憾。

在杭州居住的日子我曾无数次循着这歌声,踌躇在李叔同落发剃度之地杭州虎跑寺,站在寺庙之外,百思不解,内心充满了谦卑和敬仰。多少年来,我一直想探究一代文化先行者李叔同,一代佛学大师弘一法师的人生轨迹,追问他生命的真谛。

我相信如我这种俗人,忽然遇到类似李叔同这样的先得大师的清净脱俗的思想和清澈的目光,深不可测的学问,心灵一定会为之震撼,一定想追问为什么,富甲一方,才华四溢,妻贤子孝,却一步青云,过上了了无牵挂,青灯木鱼,为僧禅坐的生活。

让我们慢慢走进一代文化先行者,一代佛学大师的生命现场,去探究那颗自由的灵魂世界!

一、文化先行者

“李叔同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有才华的几位天才之一,也是最奇特的一个,最遗世而独立的一个。他曾属于我们的时代,却终于抛弃了这个时代,跳到红尘之外去了。”林语堂先生如是评价李叔同。

李叔同(1880-1942),又名李息霜、李岸、李良,谱名文涛,幼名成蹊,学名广侯,字息霜,别号漱筒,后剃度为僧,法名演音,号弘一,晚号晚晴老人,后被人尊称为弘一法师。

李叔同是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他在文学、书法、绘画、艺术、音乐、戏剧等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留学归来后,他最早将西方油画,钢琴,话剧等艺术引入中国,而且他是第一个男扮女装出演话剧《茶花女》的第一人。在那个时代,他还是第一个用五线谱作曲的人,在绘画教学中,他第一次用裸体模特教西方绘画,在当时封闭的社会引起轩然大波。我们知道的知名画家丰子恺,潘天寿都是他的学生。

二、李叔同的生平

“回忆儿时,家居嬉戏,光景宛如昨。茅屋三缘,老梅一树,树下迷藏捉。离枝啼鸣叫,小船游鱼,曾把闲情托。”在一篇《忆儿时》诗歌中,李叔同充满深情地写那段温馨的日子。

李叔同出生于1880年农历9月20日,出生于天津一个官宦富贵之家,父亲68岁娶妾生下这个三少爷。这是一个在清朝光绪年间开钱庄的富足通达之家,父亲虔诚信佛母亲则是一个美丽、善良、贤惠透彻之人。李叔同自小家教严明,师从百家,兼顾包容。

1898年李叔同离家来到了上海就读于南洋公学(今天的上海交通大学),当时父亲的钱庄在上海有大行,李叔同过着花天酒地的富贵生活。

1905年李叔同东渡日本,留学于东京美术学院和音乐学院专攻西洋音乐和绘画。回国后李叔同把留学学到的东西全部带回中国,创办了第一个话剧团体,开中国话剧之先河。

1910年后,李叔同受聘任浙江第一师范学校的老师,主要教音乐和美术。

1918年农历7月13日,菩萨圣诞日李叔同在杭州虎跑寺剃度出家,时年39岁,称弘一法师。从此人间再无李叔同。

同年八月,弘一法师在杭州寻隐寺,受戒正式成为一名真正的僧人,自此开启了持戒谨严,笃志苦行,弘法利生,慈悲为怀,广行接生的人生。

三、亲情的割舍,父母亲的怅然离去,早夭的儿子,这一场场大悲欢让李叔同渐渐地出离了生死。

也许人真的是可以苦极而乐,离苦得乐。要想活的明白清澈,就必须要先参透生死,然而尘世间又有几人能参透生死,也许圣贤能明白,不然他们的思想如何能跨越千年,李叔同当属圣贤一类,他对生死的开悟,竟然是才25岁时,在母亲的葬礼上就达到了圆满。

弘一法师的这种境界,一般人是无法企及的,佛教讲求一个缘字,想来这与弘一法师与佛家的特殊缘分有关吧,,更与他的人生经历有关,弘一法师是经历过大的失落,大的繁华,然后从繁华中离开的。

弘一法师的母亲王氏是父亲娶的妾,父亲在李叔同5岁时便过世了。父亲过世后,可想而知李叔同与母亲即将面对着怎样的一种生活空间,严厉的大哥接管了家族的大权,同时在大哥的强权严厉的教育下,李叔同也养成了严谨深入的治学态度。在此期间李叔同在周围亲属的带领下开始学习佛教的经典篇章。聪慧的李叔同很快就对《心经》、《大悲咒》等佛教经典脱口而出,他慢慢陶醉于那种空灵的感觉之中,整个人也充满了灵性。

18岁时,爱情受挫的李叔同接受了大哥安排的婚姻与俞氏成婚。因为,因此可以换来一大笔金钱,可以实现李叔同带领母亲逃离这个大家族的幻想。结婚后李叔同便与母亲妻子一道来到上海,上海还有父亲的产业,李叔同可以过上安定富足的日子。这段时光成了李叔同和母亲最幸福的岁月,但是不幸还是来了,李叔同的长子意外夭折了,母亲悲痛不已。在李叔同还没有从丧子的巨大悲痛中走出来时,母亲也因悲痛过度大病不起,李叔同遍访名医为母亲治病。

一天,眼看着母亲似乎还没什么大碍,李叔同想着去给母亲置办衣服,便出去了,就在这一瞬间,母亲走,李叔同错过了与母亲最后的诀别的机会,李叔同悲痛不已!

母亲死后,李叔同又遭受老家叔叔阻碍母亲回老家下葬的愿望,亲情在封建礼教面前割裂。在母亲的葬礼上李叔同竟然抚琴高歌,然而这一不成体统的行为却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动容,这首曲子叫做《梦》:

“哀游子茕茕其无依兮,在天之涯。

惟长夜漫漫而独寐兮,时恍惚以魂驰。

梦偃卧摇篮以啼笑兮,似婴儿时。

母食我甘酪与粉饵兮,父衣我以彩衣。

月落乌啼,梦影依稀,往事知不知?

汩半生哀乐之长逝兮,感亲之恩其永垂。

哀游子怆怆而自怜兮,吊形影悲。

惟长夜漫漫而独寐兮,时恍惚以魂驰。

梦挥泪出门辞父母兮,叹生别离。

父语我眠食宜珍重兮,母语我以早归。

月落乌啼,梦影依稀,往事知不知?

汩半生哀乐之长逝兮,感亲之恩其永垂。

相信李叔同在母亲葬礼上高歌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出离了痛苦,参悟了生死。

人的一生无论我们过的得意还是落魄,最后都是要走向死亡。死亡就在那,刹那刹那之间,千秋百代对人类来说,只是想表达我们对权利、财富、情感等种种美好事物的眷恋和不舍而已。人类文明不过几千年,辉煌鼎盛的朝代也不过几百年,而对于我们物质身体和我们几十年的寿命而言,放在人类思想根本无法想象的漫长宇宙和时间的长河中算什么?任何物质上的成就相对于死亡来说都如此的脆弱,这令我们伤心不已。我们能够探索死亡的秘密吗?我们能够驾驭我们自己的生死吗?不能。

佛教上一直管死叫“往生”,因为他们的理论认为死死生生是在同一个循环里,生就是死,死就是生。一个生命的结束意味着另一个生命的开始。在无常的生命面前,当你能用这种往生的观念看待生死时,死不仅不可怕,反而徒添了几分喜悦。如此看开生死,对于世间一切得失还哪有看不开的道理。

佛说:面对死亡,要有如游子回家的欢喜;面对死亡,要如囚犯释放的自由;面对死亡,要有如落叶归根的自然;面对死亡,要有如空山圆月的明净。

想至此,我终于悟了,在弘一法师临终时写下的那四个字,“悲欣交集”想必弘一法师走的时候一定是内心充满了喜乐。

大约在母亲死去的那一刻,弘一法师就已经顿悟了。

四、与友人生别离,人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那些爱恨别离,终究都会离我们而去。

我们再回过头来看那首著名的《送别》,1914年的冬天,漫天飞雪,天寒地冻,大雪掩埋了世界的荒芜,却掩埋不住生命中的那些苍白和凄冷,李叔同的好朋友许幻园因为投身革命出大笔资金投入民主运动而导致破产了。那天,李叔同正教叶子小姐画画,楼下许幻园跑来冲着楼上的李叔同大喊:叔同兄,我破产了幻灭了,我来同你告别,不要送我,我们就这样告别,也不要问我去哪里?我们就这样告别,不等李叔同下楼,许幻园便转身踉跄而去。李叔同望着远去的好朋友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热泪盈眶,回到房间李叔同悲从中来。

想,我们人这一生不就是在不断的告别中吗?跟朋友告别,跟亲人告别,跟自己告别,跟昨天告别,我们终将经历这世界上那些热烈的爱恨情仇,生离死别,那些繁华与落寞终将不留痕迹的离我们而去。

然后李叔同让叶子小姐研墨铺纸挥笔写下了这首经典传唱的《送别》这场景恰好吻合了15岁时弘一法师写下的那首诗“人生犹似西山月,富贵终如雪上霜”。这一场一场的告别,仿佛隐隐地在为李叔同的凡间人生作最后的告别的准备。

五、那生命中的轰轰烈烈的挚爱,终将归于平静,风流才子,富家三少李叔同生命中出现过三个女人。

一个是十六七岁时,李叔同情窦初开,暗恋上坤伶杨翠喜,一场生死之恋后迫不得已分开。

李叔同是性情中人,受此情伤,自然愁肠百结,母亲和兄长便商量着托媒为其物色了一个茶商的女儿俞氏,俞氏比李叔同大一些,方便日后纳妾。俞氏也尚娴熟温良。

第三个女人便是自由恋爱的春山淑子。1905年,李叔同的母亲病逝,李叔同将俞氏和两个幼子安顿在天津老家后,毅然东渡日本留学,也就是在日本,他遇上了生命中的第三个女人——春山淑子。淑子的模样与初恋杨翠喜颇有几分相似,之后李叔同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婚姻状况,淑子依然死心塌地和李叔同在一起,甚至因此与家里断了关系。

两人结婚了,在当时,这婚姻虽然合法,但李叔同在内心深处,还是对远在家乡的俞氏有一种深深的愧疚。1910年,淑子追随李叔同到了中国,并定居在上海,两人恩爱有加。

我们知道,李叔同最终还是抛却前尘,了断所有情缘,遁入空门,将自己的后半生付诸青灯古佛。

李叔同出家后,妻子百思不解追到杭州,几次求见李叔同,终于得见。

淑子满脸忧伤泪流不止唤:叔同

李叔同对妻子说:请叫我弘一法师

妻子说:弘一法师,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弘一法师回答:爱是慈悲。

可能因为我是俗人,在杭州灵隐寺想起这一段的时候,我悲从中来,热泪盈眶。

六、弘一法师一骑绝尘,终归圆满,寻得了生命的真谛。

1942年10月,弘一法师自知大限已到,提前将自己的死期通知了夏丐尊,刘质平等好友,并一一道别,然后在10月10日下午写下绝笔“悲欣交集”交给妙莲法师,淡定从容地安排好了一切。10月13日晚7时40分时呼吸开始微弱,8时便涅槃般眼中充盈着泪水,脸上挂着微笑,在大彻大悟中安然圆寂,就此结束了一代文化先行者,一代佛学大师波澜壮阔的人生。

我们世俗的生死观点来看,弘一法师是能够感应到自己生命之火即将燃尽,先知先觉自己将往生!当时在现场的很多人也实证了这一点。我们不论在家还是出家的人,都有过类似的实例,生活中常有人安排完后事就走了。而弘一法师是修行者,对自己的微观更能达到入微入细的地步,自然知道大限将至。总的来说,如果正常生命轮回,人们是可以知道自己的大致归期,但是很难精确到毫厘。弘一法师在这方面有充分的物证和认证来证实法师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才洒脱、从容地告别。

所以说弘一法师未仆先知自己的离去,这是有科学道理的,并不是迷信。

据弘一法师的学生丰子恺回忆,10日9日丰子恺跑去问大师索画,大师说“你四天之后来取”吧。四天之后,出外游玩归来的丰子恺来取画,发现大师刚刚圆寂,佛家正在做法,众多实证,证明大师是知道自己生死的。

回望弘一法师波澜壮阔的人生,我们不能不惊诧,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世间所有的繁华终将离去,然后在他经历了那一场场亲情挚爱的远行和别离:那一段段轰轰烈烈的爱恋情绵:那富贵荣华,犬马声色的生活之后,在他39岁的时候,他用一个温柔的方式与这个盛大的尘世告别了。

是真的如林语堂先生所说,他抛弃了这个尘世吗?没有啊,他生命当中那些最快乐最悲伤,最繁华最感动的瞬间都留在这里,成为慈悲的过往。所以在佛教里爱是慈悲。

人活着不是为了一日三餐:生命的意义也不在意追求财富的最大化:生命的价值更不在于自身条件的好坏,而在于是否对人有用,一颗钻石昂贵,但是对人没有用途,而山上的大石头看似不值钱,但修成路,却造福人类,因此生命的意义在于一个人的力量,带动无限生命的崛起。

从这个意义上讲弘一法师当之无愧为我们的先行者。前期他用传播文化,引领文化报效祖国,修佛后他依然不忘报效国家,在1937抗战爆发后,大师将自己早年对祖国的满腔热血,融化于虔诚的弘扬佛法,爱国护法中,并置生死于度外,言:念佛不忘救国,佛者,觉也,觉了真理,乃能誓舍身命,勇猛精进,救护国家。

爱是慈悲,弘一法师真正做到了把家、国、众生结合起来,真正做到了忘却我所有的世间,将个人的生命结合到大众的生命之中。

人生一场,终有一别,不是现在也是将来,与其悲天抢地。不如长歌当哭,佛门慈悲,放下即是人生。

想至此,终于理解了,终于释怀了,人生在世,一个生命人能以这种形式与这个繁华的世界告别,恐怕是最大的福报。也许我们只是俗人,而弘一法师才是是真正的圣贤,它有着我们无法企及的思想境界,有着超越世间的高度,有着无限生命的智慧,让我们永远高山仰止。

从滚滚红尘中出走,不是不爱,真的就是更大的慈悲,爱是慈悲!爱是慈悲!爱是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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