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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与闽南

2022-05-07 01:34:57来源:互联网小编

佛教与闽南的因缘

西晋时泉州就有佛教的建筑延福寺,位于西门外九日山。

唐朝为中国封建社会的黄金时代,亦为佛教的兴盛时期。泉州的社会经济、文化迅速崛起,为佛教在泉州流传提供了有利的社会环境。佛教寺庙的兴建是佛教兴盛发展的重要标志。有唐一代,泉州一府五县(同安、惠安、安溪、南安和晋江)共造佛寺院 40多座,泉州开元寺就是闽中诸寺中最有名的佛刹,而泉州开元寺以“桑莲、云草”为最为著名的胜景。

足见唐代泉州佛教之兴盛。虽然一度受会昌年间武宗“灭佛”的打击,但很快得到纠正。唐代佛教逐渐与中国的传统文化相互融汇,形成具有民族文化特色的佛学体系。五代时,福建偏藩海隅,社会独安宁。闽王氏统治者推崇佛教,大造寺院、佛塔,大造(或铸)佛像,大印(或铸)佛经,并大量剃度僧尼,大造佛寺。比较著名的有承天寺、水陆寺、崇先广教寺、空相院、保福寺、方广寺、法石寺、金池寺、玉泉寺、玉泉广济院、凤凰寺、凉峰弥陀寺等数十座。

宋初泉州逃赋役而入佛门的百姓之众,成为社会经济的严重问题。于是宋朝统治者对佛教采取经济上限制,政治上利用的政策。宋代兴起的程、朱理学在批判佛教的同时,又吸收佛教那些有利于封建统治的部分教义,提出儒、道、释合一的主张。但是宋代泉州的社会经济繁荣,特别是泉州的海外贸易繁盛,佛教寺院积聚了巨大的财富,僧人和善信兴起了历史上没有过的大规模的修寺、建塔、造桥工程。唐、五代遗留下来的规模较大的佛寺得到重修,也新建不少的寺庙,如崇福寺、南天寺、法石寺和小雪峰寺,在泉州开元寺建甘露戒坛等。宋代泉州开元寺东西二塔的建筑,既反映了社会经济的发展,也反映了泉州佛教寺院积聚的财富。也出现了僧人参与公益事业的盛况。

元朝的统治者对各门宗教采取兼收并蓄的态度,在泉州出现世界多门宗教自传共存的盛况。元朝的泉州佛教体现两个特点:佛教寺院规模很大,进一步的世俗化。

佛教与道教进一步地合流,甚至佛教僧人也支持这种进程。元末,元廷挑起的并直接指挥的,由福建行省、泉州地方官和泉州外商参与的泉州“亦思巴奚”战乱,长达十年之久。在这十年战乱中,泉州开元寺大部分被焚毁,其他各门宗教的寺院也大都被毁,泉州的佛教受到严重的摧残。

明代泉州佛教进入衰落时期,寺产被豪右强占,明朝中后期,倭患日炽,泉州首当其冲。明军云屯泉州,驻军佛寺。如泉州开元寺原有寺田园 273 顷又 91亩,但因明代寺院衰微,为维持寺院计,寺田被变卖,有时官府征用,有时豪右大户强占,寺田在量减少。到了明末,泉州开元寺田仅剩 26 顷又 86 亩,不及原来的1/10。

清代,泉州府设僧纲司,置都纲一员,管理佛教事务。顺治皇帝发愿崇信佛教,对清初佛教的恢复起一定的作用。民国初,泉州开元寺、承天寺和南安雪峰寺等还有开坛传戒的度僧尼仪式,1948年举行最后一次度僧尼仪式,但地点转移至厦门南普陀。辛亥革命后,随着新思想的传入,泉州出现一股破除迷信,革除陋俗,驱逐僧尼、道士,没收寺产,兴办新学的风潮。

抗日战争胜利后,南洋侨汇恢复,泉州民间的佛事活动发展很快,民间的祈福酬愿的佛事盛极一时,大部分寺僧都参与佛事活动,佛学知识又趋淡化。一部分寺庙靠少数寺田过农禅生活,佛事活动成为多数寺院的僧尼、菜姑的重要经济来源。

新中国成立后,贯彻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文化大革命”期间,泉州佛教被作为“四旧”而禁止,法器被没收,寺庙被占用,僧人、菜姑被驱赶出寺门。

1978 年 12 月以后,国家宗教政策得到落实和贯彻。陆续退还寺庙,寺庙还都进行重修,僧尼和菜姑相继反寺住持,并先后收度一些知识青年出家住持。1982年以后,先后开放开元寺、承天寺、崇福寺、海印寺、铜佛寺、龙山寺、南天寺、普济寺、海峰寺、雪峰寺等。

延至清末,泉州佛教办出现一种特殊现象,即出现皈依佛门的“菜姑”。民国时期,泉州寺庙半数以上为“菜姑”住持,这加速了泉州佛教世俗化的进程,不少寺庙出现兼祀杂神的现象。1980年以后,落实宗教政策,归还寺产,僧尼返寺,逐步建立僧尼培训制度,创立女子佛学苑。泉州的开元寺、承天寺、崇福寺、雪峰寺等,建立起了正常的课诵制度。又建立佛教协会,与外地区和国外佛教组织进行宗教交流。泉州佛教走上正常轨道,扩大了社会影响。

泉州佛教对闽南文化的影响很大。

唐朝,泉州被誉为“泉南佛国”。宋代,随着泉州海外贸易的发展,泉州僧人聚集了大量财富,兴起了史无前例的造桥、造塔工程,这既有利于交通、经济的发展,又弘扬了佛教的文化。如泉州的万安桥、安平桥都为全国著名的跨海长石桥;

泉州开元寺的镇国塔和仁寿塔,两塔均为石构,是全国唯一的大型石塔,以“刺桐双塔”而享誉全世界。两塔的人物雕像和万安桥、安平桥上的婆罗门金涂式石塔上的佛雕像,都是弘扬佛教文化的石刻艺术品。

泉州古代佛教建筑艺术很著名。开元寺"百柱殿"具有建筑艺术上的独特风格。大雄宝殿屋架上的飞天雕刻,混合印度传入的佛教“嫔伽圣离”的艺术和中国古代“飞人”艺术于一体。此外,泉州古代佛教石雕艺术也很著名,如九日山五代石雕弥陀坐像,法石乌墨山凹发现的五代立姿石观音雕像,清源山瑞像岩的宋代雕刻的碧霄岩西方三圣坐像,弥陀岩的弥陀立像等,都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佛教在泉州的历史悠久,社会基础很深,影响到各门宗教。宋元时代,传入泉州的伊斯兰教、基督教、印度教和摩尼教,为求其生存和发展,在它们的宣传讲道和生活习俗中,均称其崇奉神祇叫“佛”。如元代泉州基督教墓碑上,刻有“侍者长”、“大德黄公”、“匪佛后身,亦佛弟子”、“兼兴明寺住持”等。其中“侍者”、“住持”,皆为佛教寺院管理人员的职名。“大德”,即对和尚的尊称。“弟子”,为表示佛门师承关系的名词。这里竟然把耶稣基督也称“佛”,教堂也称“寺”,足见元代泉州佛教对基督教碑刻中的飞天雕刻,大多的飞天头戴僧帽,或双手合十,或足不禅露,或跌从,或耳长垂肩,或身穿袈裟。这些无不受佛教雕刻艺术的影响。

晋江草庵摩尼教的摩崖上刻“摩尼光佛”、“祈荐考妣早生佛地”。这里把摩尼也称“佛”了。泉州开元寺大雄宝殿门楣上嵌一方印度教石刻门楣,上刻两个束腰飞天,扶持一方华带牌,上刻“御赐佛像”,把印度教主神也称“佛”,崇祯十四年(1641年),木庵禅师在开元寺作“六殊胜”和“八吉祥”诗,把"御赐佛像"作佛寺的六殊胜景称赞;把大雄宝殿后廊的两根印度石柱上的牡丹花石雕,作佛寺“八吉祥”胜景称颂。古代泉州佛教和印度教互为影响于此可见。

宋代泉州佛教出现儒、道、释合一,历元、明、清、民国而逐渐世俗化,愈来愈与民间杂神信仰结合,也与民俗相结合。人们突破佛门清规,观世音菩萨成为意识中的“佛祖”,信徒认为观音“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认为既能消灾添福寿,又能许诺人们的世俗愿望的祈求,即佛教更容易为下层民众所接受。在泉州佛教漫长的世俗化过程中,多数寺庙现佛、道、杂神共祀一庙、一堂的现象。如元初清源山纯阳洞裴仙人又祀观音。永宁虎岫寺唐为佛寺,后为真武庙兼祀杂神。又如万历间泉州通淮关帝庙祀观音大士。而今日承天寺内有小庙祀张巡、许愿和关羽,以为辟邪之用。

唐朝后期,泉州就有南禅少林招庆寺。明代俞大猷把剑术回传河南登封嵩山少林寺。至今泉州仍流行“太祖拳”、“五祖拳”,都是少林拳术的遗风。泉州佛教的音乐、书法和戏曲等都很有名。近代,泉州开元寺僧人,为适应群众做佛事的需要,组织大开元、小开元班和和尚戏班,称“打城戏”。音乐曲调是佛曲、道情调和木偶曲的混合,节奏是木偶、京戏和法乐的混合,演技则有舞蹈和南禅少林寺拳的配合,剧目具有浓厚的佛教色彩。此外,泉州佛教办举办的承天寺鹦山义学、开元慈儿院、温陵养老院、铜佛寺收养弃婴,以及抗战时期的义务掩埋队等义举,都对社会产生良好的影响。承天寺住持圆拙法师创办的“泉州佛教义诊”,居士陈珍珍创办的泉州女子佛学苑,都造福了泉州的社会。

清初,泉州佛教黄檗宗外传日本,至今日本佛教黄檗宗派,还组团来开元寺谒祖。清末以后,不少泉州僧人和菜姑远赴菲律宾、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弘传佛教。如今他(她)们又在国外募捐来泉州建造、修缮佛教寺庙。如开元寺、雪峰寺、崇福寺的重修,承天寺的重建,摩西寺、同莲寺。南天寺等的重修,对泉州佛教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

(本文转自陈燕玲《闽南文化概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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