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行三界112

文章来源:互联网作者:小编发布时间:2022-05-18 20: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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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谛听

悟空道:“若是魔刀邬天得了命魂,这么些年你父子又焉有看不出的道理?”

曲迎月道:“这就是魔刀邬天的精猾之处,斗战胜佛且想,这么想年他既能有法出得净琉璃世界而不为我父子所知,想要隐藏命魂入体这一事实又有何难哉?”

悟空想了想道:“就依你所说,那么命魂既是纳于地藏王菩萨的拘魂瓶中,纵是魔刀邬天本事再是精猾,我料他也不敢去地府中,纵是去得地府,想要过地藏王菩萨这一关,呵呵……”说到此处悟空嘿然而乐。

曲迎月不慌不忙的道:“斗战胜佛,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悟空一愣:“还有何事老孙不知?”

曲迎月道:“地藏菩萨座下有一怪兽,唤作谛听……”

悟空心头一震,忙道:“你说什么,谛听?

曲迎月道:“谛听,不错,是谛听,斗战胜佛知道?”

悟空道:“老孙岂止知道,想当年保着唐和尚师父西行之时,被那六耳猕猴化作老孙模样,纵是那南海观音也不曾识得,承蒙南海指点说是地藏菩萨有个谛听颇是灵异,事间万物莫不能说出根由,辨得真假……呵呵,当真可笑,那六耳猴子它终还辨不得……害得老孙还不得到西方灵山上走上一遭。”

曲迎月诧异道:“这倒怪了,据言天下之物没有这谛听知不得根底的,这谛听向来不曾失过手,缘何便在你处栽了跟头,怪哉,怪哉,这一次的事,我弟兄却是不曾知晓。”

悟空笑道:“凡事总有个例外,这谛听也有听不得之物实属稀松平常,它若当真听得,且让它听一听我……”说到此处,悟空突的打住。

原来悟空说话快了,本是要说且让他听一听我师菩提老祖的根源如何。话到口边陡然间想起菩提老祖之言,当即住口,好在收口及时,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面上颇不自在。

曲迎月见悟空神情有异,便问道:“斗战胜佛要让它听一听什么?”

悟空愣了一愣,把手一摆道:“且让它听一听我老孙的金箍棒儿落在何处,岂不是好?”

曲迎月笑道:“妙啊,斗战胜佛果然慧人,这果是个好法子,只是你尚不曾去问它,你又缘何知道这谛听听不得?”

悟空又是一愣,强辩道:“这谛听总有听不得物事……再如……再如……雅木道人身落何处,且让它来听一听,如何?”

曲迎日弟兄两个听得悟空如此一说,心中惊异,相互看了看,心中皆道这猴子果然说的有理,这谛听果有听不得的事儿,若当真听得,阿弥陀佛与释迦牟尼又岂有想不到的道理。当下两个同时点了点头。

悟空见了笑道:“老孙说得不错吧,当年这谛听实是不曾听得六耳猕猴根底,还有,你且让它听一听西方灵山之上释迦牟尼正在做些什么,说此什么言语,若当真听的,释迦牟尼又岂能容得它留在娑婆世界地府之中……”

悟空愈说这弟兄两个头儿点的愈紧,曲迎日心中暗道:“平日总以为这谛听任他何事都听得,看来果非如此,我弟兄两个还不如这一只老猴精儿,惭愧,惭愧呀……”

曲迎日正自胡思乱想,陡然听得悟空道:“你弟兄提这谛听又为何事? ”

曲迎月道:“斗战胜佛可知这谛听是如何来的么?”

悟空道:“这谛听身后也有些儿故事么?”

曲迎月道:“当然有,斗战胜佛若是有心,就让曲迎月道上一道。”

悟空笑道:“这谛听可与天庭之争有些儿关联么?”

曲迎月道:“那是自然。斗战胜佛与天庭之事可关心的紧那。”

悟空道:“闲话少说,既是有些儿关联,那就速速讲来。”

曲迎月笑道:“斗战胜佛,既是想听故事可就得客气些儿,曲迎月可比不得日光佛,你想听什么便讲什么与你听,若要听我讲故事,可得拿些儿彩头出来。”

悟空一愣,不由得道:“什么彩头?”旋即明白,以指轻点曲迎月笑道:“月光佛,你这猾头,你成的佛身还不曾谢一谢老孙,而今老孙要听一听故事,你却要什么彩头,太不仗义,太不仗义。”

曲迎月笑了笑道:“说的也是,若不是斗战胜佛,曲迎月成的佛身自然尚须些时日,既是如此,且就与你道上一道。”

悟空道:“这才像话,速速道来。”

曲迎月道:“日光佛已然讲了他的些儿事儿,今儿个我就讲讲我的事儿,从哪儿说呢……”

悟空气道:“ 奶奶的……你不是说要说谛听的事儿么?”

曲迎月听得悟空动了粗口,不由得一愣:“……斗战胜佛,要我道一道这谛听并不难,只是……”

悟空气道:“只是什么?”

曲迎月见悟空动了气,反倒笑的更加爽快:“哈哈……曲迎月与虎豹兽的事儿难道你就不想听了么?”

悟空心中一动,心道老孙正要听这一段儿,来的正好,有听他如何言语,当下转气为笑:“好,好,好,老孙就忍一忍,且听一听你与那虎豹兽的事儿如何。”

谁知曲迎月又笑道:“既是斗战胜佛不愿听,那就算了,我可就直接说那谛听了……”曲迎月边说边拉长了声音,同时看着悟空。

悟空立时又想动怒,眉头一竖,正要发作,可是见到曲迎月的模样,心中立时一凛,暗道悟空呀悟空,这曲迎月自打你入的净琉璃世界他便与你作对,今儿个显是要气一气你。万不可乱了方寸,万不可乱了方寸。当下笑道:“老孙有的是时间,既是来了一趟,岂能就这般糊里糊涂的便回去,你尽管讲那谛听好了,听那一段事儿不是听。过些时日老孙再听日光佛讲你的那些破烂事儿也不晚,只是那时日光佛口中说出你的那些破烂事儿就不值钱了,呵呵……”

曲迎月见悟空如此,又是一笑道:“我怕斗战胜佛听家兄说的累了,再听曲迎月的故事儿便有些不耐,故而适才逗一逗斗战胜佛,也让斗战胜佛开活络活络身子骨儿,曲迎月的事儿又岂能烦劳我兄长说与你听。还是曲迎月自个儿来说吧。”

悟空笑道:“既是如此,还不讲来,更待何时?”

曲迎月笑道:“是自宁枯国我坐王位时说呢,还是自天庭之乱开始?”

悟空心道,你在凡间的破烂事儿,老孙才懒的理呢,当下只道:“虎豹兽……”

曲迎月笑道:“那日,我坐上虎豹兽,这东西就没了咒念,任它如何摆动,我总是死命抓着不放,耳中只听得风声呼呼,也不只跑了多少时光,虎豹兽终是停了下来。我正高兴,后背就觉得被一条鞭儿狠命的抽了一下,我当时痛的手一松,接着那兽儿狠狠的一颠,我便被甩将下来。这才看清,竟是那兽的尾巴儿竟比原来长了有三倍不止,这兽儿拿它当鞭使……”

悟空笑道:“毕竟不是寻常兽儿,这些儿本事当是有的。”

曲迎月道:“不错,毕竟是通灵的兽儿,通得些法术。我被它打了一尾,当下便恼了,抽身而起,就欲再上它的身子,这兽乖觉的很,不容我施展身手,一声吼叫,惊天动地,我被它吼的心烦意乱。只见那尾巴又甩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想也不想,一伸手,硬生生的抓住了它的长尾,只觉得满手毛茸茸的,颇为舒服,伸手一拉,没能拉动,正欲再拉,却见那兽儿把屁股一撅,本就长长的尾巴陡的又长出数倍。若只如此,也还罢了,更可怕的是那尾儿竟如长了眼睛一般,只向着我身上盘旋而来,我大惊之下,就欲躲开,可是哪里来的及。”

“我登时便给这尾巴儿套得牢牢实实,眼见着那尾儿自上而下,一圈一圈的只管向着身上绕,就如有个人拿着绳子向你身上缠绕一般,快而又准。瞬时间,我的双臂已然被绑,整个上身被缠了厚厚的一层。一惊之下,我忙的就地几个旋身,就欲脱身出来,可是我想的好,我身子只转得一转,就再也转不动,岂止是转不动,那个毛茸茸的尾巴儿,不只是缠住了我的上身,我的腿儿也被牢牢的绕绕住。”

“说起来,当真是太快了,我正吃惊我的腿儿被缠住时,那尾巴早已把我的脸儿缠住了,毛茸茸的在脸上只觉得难受之极,眼前只觉得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悟空不由得笑道:“它要给你做个套儿喱……”

曲迎月道:“不假,它委实要给我做个套儿。若只是如蚕般的一个套儿也还没什么,毕竟还有的空间可以活动手脚。只是这毛茸茸的东西紧紧的缠在身上,想动也动不得一下,手儿、脚儿都不是自己的了,不听使唤。”

悟空笑道:“有趣,有趣,老孙西行路上也曾碰见得几个成了精气的长毛怪物,却不曾见得有这般用得尾儿的,当真有趣。若是老孙,便化作一把刀儿,看它受不受得住。”

曲迎月道:“那时,我也只是初入佛门,什么变化的本事,一些儿也不曾有,若是有今日身手,凭它什么样的尾儿也是困我不住。”

悟空笑道:“说的也是。那时你又如何了?”

曲迎月道:“我一些儿办法也没有,心中只是想哭,只觉得眼泪很下直流,总是控制不住。”

悟空听了,笑道:“小孩子心性,当哭当哭。不过,你是怎生脱身。”

曲迎月道:“那时只管哭起来,一时又哪想着脱身了。我就是想哭得长久一会儿那兽儿也是不许,不知怎地,那兽的本来毛茸茸松软软的尾上,突然坚硬起来。一如钢针一般直扎在我身上,只觉得身上被扎了千百个小孔儿,血直往外流,我大骇之下,又觉得这千百个小孔处,痛的厉害时,猛然间有热气涌将进来,那针就如是是在火上烧烤过的一般,刺在身上,浑身那种痛苦实是说不出来,直痛得我欲张开口来,痛痛快快的喊出来,可是嘴巴儿也被那物堵住了,实在地动也动不得,只觉得有泪流将下来,平时儿流的是泪,可是那时我只觉得我流的是血呀。我用劲了浑身的力道,想要挣脱这个针刺般尾巴的束缚,可是不使劲也还罢了,甫一使劲,只觉得根根刺儿又刺入体内数寸。”

“可怜我,我是再也不敢动的分毫。我以为我这般不动疼痛就可减少,至少是不会再增加了。可是,那是我想得太过天真,我不动了,这时轮到那兽儿不干了。只觉得我被兽儿轮了起来,在空中乱甩乱摔,不停的折腾。它每动一下,那针儿便多刺入体内一分。分明感觉得到刺儿刺在骨头之上。针尖刺在骨头上,针尖散发出的热气阵阵涌入骨髓,天呀,我这受的是什么罪呀。”

“我知道我就要死了。我这一生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吃的比谁都好,穿的比谁都美丽潇洒。在我身前有数不清的侍女,有数不清的侍卫,我叫他们向西,他们绝不敢向东,我要天上的月亮,他们绝不敢给我送来星星。虽然那时我只在那个世上活了十一二年,可是我享尽了人间的浮华。自从兄长因宫廷失火不见踪迹,我便被皇叔奉为一国之王,我小小年纪能做什么,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吃喝玩乐。皇叔巴不得我整天如此,他把天下最好的东西拿来给我用,把天下最美的美女放在我眼前陪着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在那种情形之下,哪一个还有什么进取心。”

“沉沦啊沉沦,直到有一天,皇叔夺了皇位,把我软禁起来,我方知道世间有一种痛,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啊,这种痛痛在心里,谁又能想到一向奉自己为神明的皇叔竟然会把自己打入牢狱呢;直到有一天,家兄出现在我面前,我方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法术,这种法术让你随时可以在一个人面前出现,也随时可以消失,什么牢狱的墙都困你不住,那时我就发誓家要跟着家兄学会超强的法术,那时再回来报仇;直到有一天父王也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所有的一切原来都是虚幻,原来在这个世上我亲人一个都不缺,这个世上更为美好的东西是那么多。他们把我自牢笼之中解救出来,我那痛楚的心才稍稍有了安慰。此后跟随师祖走东逛西,本想潜心修炼也不行,家父看我们如此怕有毁前途,便让我弟兄两个随着南海公主修炼了两载,此后又不断漂泊。”

“若说那几年吃了些苦头,也不为过,有精神上的,有肉体上的。可是相较之下,还是精神上的多些,这让我有些沉稳,可是这般肉体上的折磨是一向不曾有过的。”

“在那兽儿针般的尾巴的折磨之下,我以为我自己就要死了。那种针扎的痛绝不是寻常人能够受得了的,那种针尖传过来的灼热的痛感当真是深入骨髓。就是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再不想重入那等境地……”

“我只觉得我已经死了,真的,我只觉得已经死了,我飘飘的飞走了,我飞走了,我清楚的感觉到我已经脱离了那个可缚,我又重新看到了那个白虎,它在那儿勿自甩起它的那个尾巴在空中不停,我愤怒起来,直奔那个白虎,可是它竟对我视而不见,我挥起拳头奔着它的眼睛打下去,可是明明看到击在它的眼上,可是那兽竟如不存在一般,我竟然在它身上使不上任何力道。”

“我明白,我真的死了,这是我的魂魄,我的魂魄竟然对这白虎无能为力。我这时丧气起来,我既然已经死了,我还能哪儿去呢?正踌蹰之间,一抬头猛然之间见到一对男女飘过来,那女子穿着清雅,可是却掩不住一身丽质气息,我宁枯国中美女我也曾见得多了,可是与她相较之下简直如粪土一般。我一时呆住了,想不到天下竟还有如此美的女子。男的一身僧衣打扮,也是清秀的紧,可是定睛一看,我心中一阵狂喜,是柳侍卫,柳阳春,我大哥的贴身侍卫。他怎么会在这儿,自从宫廷中那场大火之后就再也不曾见得他的踪迹,皇叔说他已然以身护驾不成殒身于大火中了,可是他怎么还活着,而且不但活着还竟然成了仙人,也能在云中穿来飘去的。”

“我大喜之下,立时大声的呼喊着:‘柳侍卫,柳侍卫,我在这儿……’这时柳侍卫恍如不闻。径向着白虎走来,最后停住身子。只听得那女子道:‘这白虎又在这儿害人了,它这一招可够毒的,不知有多少仙人死在它的尾下了。哼,侯雪凌这个疯丫头不知又跑到哪儿去了,待会儿让我邬雪再见到她,定要好好的修理修理她,她怎么能任凭她的白虎兽肆意伤害生灵。还好遇到我们两个,好在被它尾巴缠住的人还有半条性命……”

“邬雪?”悟空在旁听了,再也按捺不住,纵身向前,打断了曲迎月的话儿,又问道:“你说是谁,邬雪?就是那个邬家兄弟的小妹不成?”

曲迎月见悟空如此激动,不知所以,茫然道:“是啊,就是那个邬雪,邬家兄弟的小妹子,有何不妥了?”

悟空闪了闪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没什么,都说邬雪是个美女,如此看来,果然不假,就连月光佛如此心高之人,也是如此说法,看来定然不负虚名,改日老孙定要见识一下。”说罢讪讪的自管回位坐了。

曲迎月见悟空如此,心中也自盘算,知道其中定有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只是一时也猜不透悟空何故如此激动。

曲迎月道:“那时,只听得柳侍卫道:‘是啊,雪妹,这侯雪凌也真是,我们曾经劝诫于她,谁想她竟不听,听由这白虎兽作恶。这白虎兽当真可恶,今儿个偏生又要害我的小主人,我怎能饶它。’这时轮到邬雪吃惊了:‘你说什么,它现在害的是你的小主人。’柳侍卫道:‘不错,这一个是我的小主人,我曾经向你说过,我的那个主人有一个小弟弟,那时只有八岁,颇为顽皮,今儿个也算是长大了,他也腾得云弄得雾了,看来与佛门的渊源也不浅哪。’柳侍卫边说边向着我定睛看起来,边看边摇头,同时又叹了口气。这时我才知道,人家早就看见我了魂魄,邬雪适才曾说我还有半条性命,多半是因为看到我的魂魄在一旁,才有此言语。”

“我正欲向前,却见柳侍卫早已转了头去,一声大喝:‘孽蓄,还不滚开。’言语间,手一扬,一道白光,直奔白虎兽,那兽被白光一击而中,凄厉地一声惨嗥,接着尾巴的扬,我看见我自己被那兽抛向空中,那兽又是一声惨叫,一溜烟的逃向远方,远远的我见到那兽身上鲜红的血儿,洒在白白的轻云间,点缀的颇为骄艳,我浑忘了自己已是个魂魄之体,眼见着这份妖丽的景色,一时也是看的呆了。柳侍卫与邬雪也不追赶。柳侍卫手一伸,接住了我的身子,邬雪衣袖一挥,卷舒之间早已把我的魂魄纳于袖中。”

“那时,我只觉得我是那么的柔软,在邬雪衣袖卷舒之下,我没有一丝反抗之力,我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软得不觉得自己有一丝丝骨骼。我张口狂呼,口中喊着柳侍卫,可是柳侍卫与邬雪似乎是听耳不闻。邬雪强行把我纳入我的躯体,我眼看着自己进入我自己的体内,心中那份害怕,我问自己,云端上躺着的这一个血肉模糊的是我吗?是那个曾经活泼可爱可又自视英俊的曲迎月吗?可是,现在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在那一刻,我的心沉到了我人生的最低点。我也知道,毫无疑问这样一个血肉模糊的躯体就是我自己。那一刻,我自己对我的那副躯壳是那么的厌恶,我不能忍受这副破败的样子。当邬雪强行把我纳入躯体的瞬间,我一跃而起,我实在不能忍受这种样子。”

“就在我跃起时,柳侍卫与邬雪齐齐的惊呼了一声。只听得柳侍卫惊道:‘坏了,只怕救不活了。’邬雪轻轻的道:‘应当没问题,跑出的这个只是命魂,魂魄不散,还有的救。’柳侍卫用手把我轻轻一托,我便站在他的手掌上。柳侍卫仰起头来,喃喃的道:‘小王子,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见面。想不到啊,实在想不到啊。’边说边摇头,言语间伤感的紧。这个柳侍卫,在王宫之时我对他并无好感。平日里只见他跟在我兄长的身子前后弯腰垂眉,唯唯诺诺,便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在我心中就连一条小狗儿也不如。可是那日听他这般说着话,这般神态,心中立时涌起一阵酸楚来,只觉得他这短短的一句话温暖之极,也只觉得他就是我的亲人了,他就是我的依靠,也就想,若还真的能回到从前,我定当把他当父王那般敬重,当兄长一样对待……”

“……嗨,人啊,总是到了这般境地,才想到周围人的好来……”曲迎月伤感地摇摇头,眼神渺渺,神游方外。

悟空双目闪烁,一时之间也似有所悟。

“只听得邬雪道:‘柳哥,少发些儿感慨吧,等救活了人再说吧。’语音娇婉,轻嗔薄怨,听在耳中实在是舒服。柳侍卫道:‘小王子虽是个半仙之体,可是在云端这般终不是个办法,且让我等找个地方再行施救。’邬雪道:‘就依你。’柳侍卫道:‘小王子的命魂就交给你了。我来背他的肉身。’邬雪道:‘哪里有这般麻烦,看我的。’说着,使阵风,我眼见着我的身体被风儿裹着远去。他两个也忙着追去。”

“他们两个为了救我颇是费了一翻心机,可是毕竟我受伤过重,全身血肉俱皆受损,命魂终是难能在体内存住。白白折腾了许多时光。邬雪也是有些儿沉不住气了,气道:‘柳大哥,这小王子虽是半仙之体,可是以我等之力终是救他不得,所谓生死有命,我看且任由他去吧。这小王子虽说是你俗家主子,不过好歹你也算是尽了一翻心力。不是你不肯施救,实是我等无能为力。让他自便吧……’柳侍卫不等邬雪说完,立时气将起来:‘妹子,你这般便是不对了。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小王子这般在世间消失,我终是不能忍心。不说别的,单就他兄长对我的那翻恩德,就是让我死千次万次我也难报万一。妹子,你若是烦了,你就先回去吧。我一定要再试一试,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找人医好他。’”

“柳侍卫说完这翻话最吃惊的不是邬雪,倒是我了,我听在耳里,惊在心里,哥哥究竟用的是什么办法,竟能让样一个侍卫对我曲家如此死心塌地的尽心尽力。自小哥哥什么都比我强,我什么也都想和他争一争,什么都想比他强。可是在那时我知道了,有些东西我是永远比不得我的兄长的。虽然柳侍卫是因衣我兄长的缘故方要救我,可是我心里还是气恨恨的,恨我这个哥哥怎么会做的这般出色……”

“我正自胡乱想,只听得邬雪幽幽的道:‘柳大哥,你妹子我也不是便想违你心意,只是……只是……嗨……’邬雪语音一顿,突的提高了嗓门,迅捷地道:‘柳大哥,这样吧,我这颗药丸便给他试一试吧,保不定便活了小王子的性命。’柳大哥大惊的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妹子,那可是你修炼了多年的宝贝啊,没有了它,你便修不成潜天步,修不成潜天步,你便见不得你的兄长,见不得你的兄长,你便会伤心不止,你伤心我又怎么会开心。万万不可。’邬雪轻轻一笑,可是语音竟有些惨淡:‘大哥,药没了还可再炼,这么多年为了一个誓言,现在想来实是害死人了。只是这么多年没见我的几位兄长,心性倒是淡了许多。再说,那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再多等些时候。再退一步讲,这药也未必便能助我修得潜天步。不过这人若是死了,终会让大哥你终身不快,那时你与我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我纵是修得潜天步,见得兄长,也还是不能让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便不会开心,那,那……’”

“邬雪突的就此打住。我那时听得实在是糊里糊涂,天啊,这邬雪说的是什么啊,什么潜天步,什么誓言,我实在是搞不懂……不过这邬家兄弟的事我那时已然知道一些,平日里皇叔有时也偶尔提上一提,说邬家兄弟等是仙人,且又神通广大的话,且我在任期间皇叔还禀告于我请邬家兄弟为我宁枯国祈福等。”曲迎月突的话锋一转道:“这些年里,我也曾方打听潜天步,可是不见一丝端倪,无论是哪一个也还不曾修得潜天步的,斗战胜佛可曾知晓这潜天步?”

悟空一愣,双目连闪几闪方道:“老孙也曾听那条老赌棍邬月提起过与小妹邬雪的一场赌约的事,与这潜天步自是有些关联,邬雪为自己将要修炼的飞行术唤作潜天步,据说这潜天步若是修得成,将奇快无比,天下无对,与敌交战之时,倏乎间即可至敌面前,打敌一个措手不及。邬雪当年确是与邬月有一个赌约,若是邬雪修不得潜天步,终生不见自己兄长。”

曲迎月道:“无怪如此,这潜天步无论是佛家亦是道家都是不曾有的,也只是他兄妹自家取的一个名字儿,无怪不见经传,查起来也不见踪迹。如此说来,这等快捷的功夫,仙界本就是没有的,设若当真如斗战胜佛所言如此快法,当真是非同一般。”

悟空笑道:“月光佛也不能这般说法。你不曾听得也不曾见得,便不能道这天下便没有过这一门功夫。想老孙当年颇是自负,修得筋斗云功夫,便以为天下至快,极至见了大鹏鸟方知大鹏鸟快老孙十倍不止,它双翅一振便是九万里,老孙一个筋斗云也还只是十万八千里,那大鹏鸟双翅只要扇得两扇便早在老孙前头。这潜天步的功夫想来也是有的。极至老孙见了一个女子方知大鹏鸟又在她之下了。若是老孙所言不虚,这女子便当是邬雪了。”

曲迎月惊道:“敢问斗战胜佛,这一女子你是在何方所见,可是地府之中?”

悟空见他问的奇怪,便道:“月光佛,为何说是在地府中,地府之外的便修不得么?”

曲迎月嗫嚅道:“这个……这个……也不是说地府外便修不得,只是若是在地府外这女子便不是邬雪。”

悟空道:“这倒奇怪了,邬雪便在地府之中么?”

曲迎月道:“岂止是在地府之中,斗战胜佛也曾见过的。”

悟空惊道:“地府之中老孙也曾见过?不对,不对,这等女子在地府中绝不曾见过,若是老孙见过,便绝忘不得。”

此时,久已不语的曲迎日道:“斗战胜佛,这里自有因果,只是邬雪于地府之中另化它形,故而纵是见了也是不知。”

悟空转向曲迎日道:“日光佛,你说的愈加玄了,老孙的火眼金睛何等厉害,若是邬雪化作其它模样,老孙的火眼金睛,绝无看不出之理。”

曲迎日笑道:“斗战胜佛,你且莫急,迎日可无心褒贬你的火眼金睛,你在西行路上处处当灾,你自是处处留神,无论它何方妖孽于你面前自是藏不得形,匿不得迹。可是地府乃道家管辖重地,又哪有妖孽藏身,斗战胜佛自然不会多心,且斗战胜佛来去地府也是匆匆,无事之时哪个又有心游荡地府?故而此情之下,纵是有人幻化身形,斗战胜佛觉察不到,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悟空这才按下这颗心来,笑道:“日光佛果然会说话,不错,当年老孙确曾去过地府几遭,果然也是来去匆匆。日光佛、月光佛,你两个且提个醒,老孙也猜一猜,那邬雪曾幻作何形,为何老孙便不曾识得。”

曲迎日与曲迎月相互对视一眼,不由得皆面露微笑。

曲迎日道:“斗战胜佛曾提过当年曾深入地府,请地藏菩萨为你辨别真假。”

悟空道:“老孙此前也曾提过此事,那又如何?”

曲迎日道:“你看那怪兽谛听如何?”

悟空听到此处,急睁了双眼,自位上作势欲起,好歹按捺住身形,缓缓坐了,慢慢的道:“老孙当年实是不曾细看了那兽,你两个可要说这兽便是邬雪不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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